“嗯!”
覃敏慵懒地应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小小的一只,像是蜷缩在猫窝里的小奶猫。
和平日里没有任何不同的对话。
只是今天,牧君兰在门口看了她很久。
不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头发有些乱了,炸呼呼的,去见苏松屹的时候,应该会洗头发吧。
睡觉的时候,喜欢用腿夹被子,光着的小脚丫白得像是陶瓷。
睡衣上有美羊羊的图案,覃敏嫌幼稚,说她毫无审美,但最后还是穿了。
因为穿起来确实很舒服。
“妈,怎么了?”
覃敏睡眼惺忪地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洗衣机里的衣服洗好了,记得拿出来晾好。”
“哦,知道了。”
牧君兰反复端详着那女孩带着睡意,很是可爱的脸颊,似乎是看不够。
这是被她当成自己的亲女儿,照顾了很久的姑娘。
良久,她关上了门。
嗒!嗒!
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渐渐远去,覃敏依然睡得很香甜。
接近晌午,覃敏从被窝里爬起,摸了摸干瘪的小腹。
穿上拖鞋去了客厅,餐桌上做好的炸虾和红薯饼已经冷了,装着豆浆的杯子下面,还压着一张纸。
覃敏走过去,拿起看了看。
“小敏,如果喜欢松屹,就大胆地去追求吧。不要因为我而瞻前顾后。”
“妈妈是个坏人,但坏得还不够彻底。我想,如果我从你和他的生活里离开,你们就不会再有隔阂了吧。”
“我走了,记得按时吃饭,不要熬夜。”
很简单的几句话,覃敏看着,在原地愣了好久。
后知后觉,她赶忙跑去了牧君兰的房间。
被子叠得很整齐,床单很整洁,没有丝毫褶皱。
整个房间干净得一尘不染,也没有多余的装潢。
梳妆台上的化妆品,甚至只有一根口红,一把梳子。
落地窗关上了,窗帘的缝隙中,有一线阳光照射进来。
房间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只是衣柜里少了两件衣服。
她开始打牧君兰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一连好几个,都是这般反应。
她借着再用微信联系,以往那个对话框里,只要她发过去消息,上面就会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但这一次没有。
牧君兰走得很随意,只是披上了一件外套,在阳光明媚的晌午出了门。
覃家家财万贯,但她没有从这里带走任何东西,和她八年前从苏家离开的时候一样。
那个女人穿着大衣,在风里不紧不慢地行走。
决定离开之后,她都没有回过头,倒也称得上潇洒。
江月路,王侯纪念公园。
牧君兰看着那个熟悉的球球池和滑梯,在公园的长椅上静坐了一会儿。
阵阵微风经过,穿过那些万年青的叶,趟过她的发梢。
“妈妈,炸鸡真好吃。”
多年以前,她坐在这里,那个孩子,饿了一整天才等到她。
那些话仿佛还在耳畔萦绕。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她站起身,沿着街散步。
她只知道要离开苏松屹和覃敏的生活,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
继续往前,从天桥上走过。
仿佛还能听到,以往她经过这里时,留下的匆匆脚步声。
江城路十字路口,公交站台。
她在这里停了下来。
期间有年轻男人找她搭讪,不时地端详那张秀丽的侧脸。
岁月应该是很偏爱她的,没有在她的脸上大刀阔斧。
922路公交车在这里停靠,她上了车,一直坐到了终点站。
楠城南火车站,就是在这里,她被人堵在安保室整整一天。
她买了一趟去郑州的火车票。
倒也不是真想去郑州,只是因为郑州是全国最大的中转站。
她还没有想清楚,自己要去哪里。
在候车室等了良久,她有些想自己的妈妈了。
火车到站了,托着冗长得一眼看不到尽头的车厢,裹挟着一股悲怆的诗意驶来,滚轮在铁轨上轰隆作响。
她觉得火车其实是种挺浪漫的东西,或许是因为它总与远方联系在一起。
尤其是汽笛的鸣叫声响起的时候,她会真的,很想乘上这辆列车,去一个山高水远的地方看看。
现在的绿皮火车并不如何拥挤,内部设施比起以往也改善了许多。
牧君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山峦飞驰而过。
偌大的车厢里只有寥寥几人。
车厢不时地摇曳着,偶尔发出巨大,却又不让人感到心悸的响声。
她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
渴望有人免她四下流离,免她无枝可依。
可到头来,还是一生坎坷,四处飘零。
她靠着车厢,在车上睡了一会儿,等醒来的时候。
窗外一片漆黑,只有阑珊的灯火和满天的星光。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开始怀念起覃家哲。
一个,想免她颠沛流离的人。
……
和他结婚后,她很少笑。
经常一个人坐在房间里,看着湖对岸,苏家那栋被拍卖的房子发呆。
覃家哲就想啊,她应该是寂寞了,想儿子了。
他走到她身后,见她穿得有些单薄了,便脱下自己的大衣,披在了她身上。
牧君兰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生分又礼貌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再无它话。
覃家哲也不恼怒,只是安静地坐在她身旁,聆听着她的沉默。
有一次回家,他拿着一叠照片,对她说道:“阿兰,我找人给你带了一些,你儿子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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