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客人们在服务生的安抚下,都选择了要么继续待在房间里,要么在宽敞地方坐下与相识的朋友闲聊,不再呼呼喝喝地发表不满了。蜷缩在墙角的我,感觉双腿有些僵硬了,正要放下一切防备舒展四肢,却听见“卟通”一声,从阳台外传来。
又是谁啊?我立刻咬紧牙关,继续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悄悄向外张望了一眼,又是一个黑衣人,与之前那人的打扮差不多,似乎是一起行动的同伴。但这一次,我的运气显然没有那么好了,我的目光原本是直接冲着那个人的腰际部位去的,可没想到,那个人却是半跪在地上,结果,当我发觉不对正要偏移视线的时候,那人的目光已然与我正正地对上!几乎是那人发现我的同时,他的身躯已经在第一时间里做出了反应!他的身形一动,直扑我藏身的这片落地窗,看那架式,恐怕是要打碎玻璃,一把掐死我!
我骇然地倒抽口冷气,直接从墙角奋力向前扑出,然后连续打了好几个滚儿靠到了床边,伸手扯过床上乱七八糟的被子向落地窗的方向抛去,同时四肢猛然绷紧,迅速从那种僵硬的感觉中挣脱,手脚并用地扑向房门,并立刻向门边闪去————万一那人有枪,跑直线不等于找死?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短短两三秒的时间,我已经在沙发背后躲了起来,而我所付出的代价,就是胸口一阵收缩,几乎喘不上气来的疼痛!无奈地苦笑,同时用深呼吸调整心跳的频率,而对于再度奔逃,我却没有了信心,之前总以为自己跟着寒潮偷学了柴老头儿不少东西,应该不会再有这么狼狈的时候,可真的遇上高手时,这种自信无异于莫名其妙的自满与轻敌。看来这次,恐怕真的要死在这里了,我的心情异常平静,只是隐约有些不甘,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做,还有很多心愿没有实现,甚至不知道究竟谁才是我的亲生父亲…………最郁闷的是,我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死在那个我根本不知道是谁、又为了什么要来杀我的人手里?
就在我怨念渐生的时候,那个黑衣人竟然没有追出来,卧室里先是“嘭”地一声闷响,然后是卟通一声,接着就没了动静。又过了几分钟,我的心脏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跳动频率,我这才发现情形似乎对我很有利,思来想去,我站起身,靠近了卧室的门口,深吸口气,迅速探头朝里张望一眼又缩了回来。那个黑衣人躺在床边,一动也不动,就像…………就像具死尸…………
果然,那个黑衣人真的死了,好一会儿之后,我鼓起勇气进去察看,确定这个倒霉的家伙应该是从顶楼掉到阳台上的,他的身上有两处枪伤,所以落地时影响了动作,把脚扭了,而他发现我之后扑向落地窗,那玻璃的硬度显然出乎他的预料,结果撞伤了头,再之后,他从打开的落地窗窜了进来,正好迎上我抛出去的被子,结果意外地失去了平衡,向后摔倒的时候,后脑勺磕在了床头柜的尖角上,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翘掉了。
做人做到这份上,你的运气也真够背的。我看着眼前倒在地上的黑衣人,以及那被鲜血渐渐浸成暗色的地毯,撇了撇嘴,换了身寒潮的衣物,也没有再继续伪装成女孩子,打算趁乱离开极限基地,溜到九宝山镇去找寒潮。反正现在基地里一片混乱,而我又不想为这个死在我房间里的家伙去和别人浪费什么唇舌,干脆还是快溜得好!
悄悄离开房间,我摸黑下了楼,在一片黑暗中溜出了极限基地,虽然身边没有什么手电筒、应急灯之类的东西,但下山的小路我却一样熟悉。寒潮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在九宝山镇居住的一年多时间里,他一次次在山间摸索的时候,我会悄悄跟在他的身后。
已经记不住有多少次,他摔倒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我远远地望着,然后等他走后,去铲平尖利的石块、虬结的树根,填平坑坑洼洼的凹地…………实在无法除去的障碍,我只好想尽办法让隐蔽的危险变得显眼…………而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他下一次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或撞伤。
最初,他是我决定拿来好好利用的棋子,做这些事情,只是讨厌他三天两头拿那些擦伤碰伤做借口,跑回来要我替他处理伤口,然后非要和我睡在一起,不过,就那样过着宁静的日子,渐渐将记忆中那些黑暗与负面的东西全都沉淀到某个角落之后,却是真的开始疼惜这个嘴里喊着“哥哥”,却并不知道我真是他“哥哥”的弟弟来。
沉浸在那些往事里,我不知不觉地放慢了脚步,不过隐约的呼喝声,却惊醒了我,前面不远的地方,模模糊糊地有十多个人影,很明显地分为两个阵营,靠山路左边的有上十个人,领头的一个环胸而立,身后有两个人分别被两个同伴搀扶着,嘴里还在不住的□□;另外两个人不知道抬着什么东西,站在他们身后,另有两三个人散乱地站在四周,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动静。而另外一个阵营,则是三个不停打斗的人影!三个人你来我往,打得相当激烈!唯一令人意外的是:那个被两人围攻的人影,竟显得那么瘦小与孱弱,更糟糕的是,那身影我相当熟悉!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喜欢重生之无爱清辞请大家收藏:(m.suihuabeixsw.org)重生之无爱清辞碎花被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