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修为与梵音寺住持度因不相上下。
龙树知道遇上劲敌,或许此处红山就是他埋骨地。他心中却没有生命将逝去的悲伤,只有泊泊流动的鲜血,还有殉道的壮烈情怀,哈哈大笑说道:“龙树今日有幸,领教道君高招!”
度因看着桑加法王,目光清淡寂无,仿若身在深山古寺,声音也清寂,“红山太小,不要毁了这王宫。人力兴建不易。”
道真子微笑接道:“雪山之巅,临近天空。吾等愿与诸位大上师雪峰一会,不知意下如何?”
桑加法王与龙树几位大上师神识商议,瞬间便决定了,将大唐先天引走更好,方便南山地道僧侣的潜走。
法王大声一笑,说道:“请!”
六位钵教云端瞬间消失在红山上。
几乎同时,度因、道真子和另外四位梵音寺三清宫的云端也消失在山上。
转眼,山上的云端只余天策书院那位宽袖大袍的“中年书生”,看向江央普赞呵呵笑道:“大唐天策上将申王李,请江央普赞大宗师指教。”
天策左祭酒!申王李侁!
江央普赞心里咯噔一声,陡然大喝,“战!”
两人凌空出现在南山高处。
……
钵教上师、法师和赞普亲卫也各自选了对手迎战,有的是黄衣佛僧,有的是青衣道士,有的是天策书院的师士、卿士,有的是神策军龙武军的武骑上将军;融合境的僧兵和王宫侍卫则以五至十人为群,围攻一名天策卿士。
仁布达瓦率领八名赞普亲卫和五十名王宫侍卫护着赞普丹巴和四个小王子,以及赞普最宠爱的三名妻妾,趁两方交战时,往西南第二箭楼逃去。
……
萧琰驰马到西山外。
刚跳下马等待,就见晋阳公主一行从南面驰马而来,身后烟尘滚滚,估摸不下五十骑。
萧琰纵身上马,迎上前去。
晋阳公主左边是她见过的晋王,右边那位也是洞真境宗师;跟随在公主后面的都是登极境,一色的淡黄箭袖,内着朱袍,腕戴护臂,头上戴无翅硬幞头,这是武骑将军的穿戴;箭袖的肩上又绣着蛟龙纹,这是“北衙禁军”的将服纹饰,显然是神策军和龙武军的武骑将军。
在这些武骑将军后面,还有公主的侍卫队。
“都帅!”萧琰上前行了军礼。
“今日不是军战。”
“是。”萧琰立即改了,行武者礼道,“公主。”又向晋王行礼,道,“萧琰见过晋王。”
“哟哟!”晋王挤眉弄眼笑起来,“对昭华行礼只叫一声‘公主’,对我行礼是‘萧琰见过晋王’,小十七,你这是亲疏有别哟!”
萧琰愕然,只是觉得和晋阳公主更熟悉一些,加上两人私下相处随意,她心中也将公主当半个朋友,行礼虽然端谨,称呼上确实有些“亲疏有别”——当然她自己没意识到,被晋王指出来就有些愣住了。
李毓祯给她解了围,斜眼看晋王道:“的确是亲疏有别,不是么,晋王叔祖?”
晋王李载易揪着胡须哼哼两声,论血缘的确是你与她亲。眼珠一转,抢在晋阳公主之前,对竟陵郡王李行周说道:“这是安平家的老三,名琰,字悦之。”说到“安平家”,语调略重,还向李行周挤了下眼,回头对萧琰说,“这是竟陵郡王。”
萧琰行礼道:“萧氏十七萧琰见过郡王。”
竟陵郡王心疑:安平只有两个儿子,何时有了第三子?他心中诧异,但严峻方正的脸上并没现出异色,只是颔首回礼。
李毓祯向萧琰招了下手,“你随在我身后。”勒马向东,喝声,“走。”
众人向红山驰去,驰出一两里,到了西山脚下。
山壁峭直,如城墙一般,只有往上略斜的角度,这个山墙却是比城墙高多了。但高也有缺点,箭楼上的箭射不到山脚。当然吐蕃人的防御本来就是在空中——当敌人攀绳而上时射杀之。
众人在山脚停了马,留下几名融合境侍卫看守马匹,其他人都提气踏壁登山。晋王和竟陵郡王在前,晋阳公主在后,其后是萧琰,再后是武骑将军、公主府侍卫。
箭楼上仍有吐蕃兵守卫,纷纷趴在护墙上搭弓,准备射箭。
这些守兵多是明劲武者,少部分是引气境、化元境、周天境,但踏壁登山的人最低也是融合境后期,这些箭射下来构不成威胁,不是被兵器磕飞,就是被掌力拳风震飞,还有的接箭反掷而上,守兵便中箭而死。
不过几个呼吸,众人就上了箭楼护墙,将俘虏都点了穴扔箭楼上,跟随晋阳公主立在箭楼下的山坡上。
萧琰疑惑:这是在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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