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已经没有回头路了!”既然杨林都已经挑明了,那么王辰也不在继续装了,也是直接挑明了说。
“本王知道,本王很清楚,现在大隋的人都是跟你一起南征北战的兄弟,就连尚师徒也是对你敬佩有加,新文礼这个高傲的人,也是对你马首是瞻了,就算你现在要把这个大隋还给杨家,他们也不会同意!”
靠山王杨林干咳两声之后,继续说道:
“本王真的很希望大隋能够千秋万代,可是先帝做的太过了,他实在是太快了,大隋确实是当亡啊,夺了天命,岂能不亡?”
杨林说完这些话,眼神也是极为落寞,身体更加佝偻,仿佛随时要咽气一般。
“父王,注意身子!”杨玉儿拍着杨林的后背,带着哭腔道。
“父亲,其实孩儿挺佩服先帝的,先帝三征高句丽,不是先帝执拗,而是先帝想要削弱世家,先帝开创科举,也是想要提拔平寒窗和寒门,先帝修建大运河,也是他想要开创万世基业!”
“但是,先帝节奏太快了,步子太了,而且先帝缺点也是很明显,他性格喜怒无常,且多疑,亲近小人,任用奸臣逆贼,而且还喜欢骄奢淫逸,唉……”
王辰将杨广的优点缺点一次性说了出来。
杨林听着这些,倒也是中肯,也是点了点头。
“可惜啊,他明明有大才,要是稳着来,何至于此啊!”杨林仰着头苦笑道。
“门前的杨树,活了数十载,可是今年,它已经不行了,本王观之,明年它必定要倒!”
“辰儿,杨家的大隋江山,辰儿你就拿去吧,但是,为父只是希望,你能够给杨家,给为父那皇兄留下一丝血脉,也当是本王对皇兄尽力了!”
杨林拉着王辰的衣袖,声音略显急促道,眼神甚至带着哀求。
“父亲,孩儿向您保证,只要杲儿他不做傻事,本王一定保他一辈子富贵平安!”
“甚至,本王可以给他一次免死的机会!”
“父王,如此可行!”
王辰单膝跪在床前,眼神略红地看着此刻油尽灯枯的杨林。
“甚好!如此甚好!咳咳!”
杨林听到王辰的保证,心里的大石头也是放了下来。
杨林闭着眼睛又躺在了床上,正面对着屋顶的柱子。
“皇兄,皇弟就要来见你了,一晃就差不多十数年了,也不知道你在那边可好?”
杨林嘴角带着笑意,眼睛眯成一道缝,看着屋顶,在杨林眼中,屋顶上仿佛多出来一个跟杨林五分相似的中年人。
正是隋文帝杨坚!
“皇兄,皇弟有违你所托,但是皇弟真的尽力了!”
杨林费力抬起手臂,指着屋顶,面带微笑,说完这句话后,手臂猛地落下,落在了床上,眼睛也是重新闭上了,生机全无!
“父王!”杨玉儿趴在了床边,看着杨林大哭。
王辰也是极为难受,杨林,在自己生命里扮演着父亲角色般的存在,如今王辰也只能是眼睁睁地看着杨林死在自己身前,自己却是毫无办法。
王辰顿了良久,没有落泪,也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站在杨林的遗体旁。
而杨玉儿则是从失声大哭变成为了啜泣,哭的眼睛通红。
而房门外,靠山王府上的一众奴仆全部跪倒在了门外。
尤其是那几个跟随靠山王几十年的老仆,也是抹着眼泪。
半炷香时间,杨玉儿被王辰抱在了怀里,已经哭的昏了过去。
王辰知道自己这个大夫人对杨林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一个孤儿,还是女儿身,却是得到了杨林一辈子的溺爱,那可想而知,两人的感情有多么深厚。
王辰将杨玉儿横抱在怀里,对着杨林鞠了三躬之后,退出了房门。
“靠山王驾鹤西去了,王府上全部白衣戴孝!”
“还有,下令通知皇上,就是靠山王薨,还有通知全国,靠山王薨,谁敢这这段时间乱来,本王灭他九族!”
王辰声音极为森寒道。
“是,王爷!”
王辰说完之后,就立马就有重甲虎骑下去办了。
王辰也开始着手准备靠山王府里,杨林的后事了。
毕竟,杨林的十二个太保义子在以往的战争中就全部死了,现如今,就只有自己和杨玉儿了。
那么自己身为男人,肯定要全权负责好靠山王的后事。
……三日后……
在王辰麾下锦衣卫的宣导下,大隋上下都知道了靠山王杨林已经薨了。
有的人悲,有的人喜。
尤其是宇文化及,当真是高兴地忍不住舞蹈起来。
在杨林还在的时候,就老喜欢跟宇文化及作对,宇文化及的很多谋划都是被杨林给一手毁掉的,如今这个老对头终于没了,宇文化及当即下令,扬州宴席三日!
而反观陇西的李家,得知了王辰的消息,众人聚集在一起,商量之后的事情。
“靠山王薨了,但是王辰的意思是,谁要是敢在这段日子闹事的话,他会亲自带人灭他九族!”
李渊淡淡地说道。
“哼!当真是狂妄至极!”柴绍请哼一声道。
“老夫想的是,暂避其锋芒!诸位意下如何?”
李渊没有理会柴绍,而是反问起了场下众人。
“父亲,确实是应该推迟杨佑的登基,要是我们现在登基的话,即使占得了天下大义,但是却会惹怒王辰,要是王辰真的疯起来,跟我们唐国公府来个你死我活的,那么我们就亏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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